那个严冬的上午,我独自踏入进入通道,去会见一个犯人。我推开进口的门进入会见室时,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亮着桔黄色的灯光。有人刚走,出口的门已经关上,只听得离开通道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会见室由一堵水泥墙和墙中间一个长条木桌及桌上两边镶铁栅栏的有机玻璃隔开。外面是自由来去的领地,内侧是禁锢犯人的空间。两者之间有一个比人的嘴稍大一点的圆洞相通。坐在木桌两边的人就通过它来交流。 / K* u; E0 @' [0 C f) s
储汉青坐在有机玻璃墙的内侧,身体前倾靠在木桌上,左臂弯曲着支撑着身体,头脸松松地包扎在白色的纱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无限怅然地望着早已关拢的出口门,右手露出纱布外的几个完好的指头张开着贴在有机玻璃上,仿佛要牢牢抓住那一片自由呼吸的天地,又仿佛是定格在与另一只手隔墙相对的那一瞬间。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回过神来,收回手在椅子上坐直身体。 . g3 W7 {2 T: E! V , D/ V! ]6 Y, h1 k) X6 M b7 y4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