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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小说名称: |
一个钢镚儿 |
作者名称: |
巫哲 |
是否完结: |
完结 |
小说状态: |
转载 |
文章简介: |
文案
这个小结巴我罩了。HE。
主角:初一,晏航 ┃ 配角:写了读者也不记得
作品简评
一个母亲早逝、父亲经常失踪、患过抑郁症的十七岁少年,与一个常年伴随家人打骂、同学欺凌、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结巴,意外相遇了。在日常生活中,他们逐渐成为彼此唯一的朋友,继而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爱慕火花,但是扑朔迷离的身世,注定不能让他们继续保有平淡的生活,随着当年往事浮出水面,两位男主的感情正在悄然改变着……神秘的身世、居无定所的生活、两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年。伴随着两位父亲的失踪杀人事件,抽丝剥茧般拨开故事的真相,不告而别的晏航与善良的初一又会有怎样的未来?多年以后再次相遇,两人又将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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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k8 X" N! N# P4 x. A
第1章
5 M; U7 p& ]/ x) I4 T+ e3 ?9 e1 a “这是我现在住的房间,目测不超过八平米。”晏航坐在转椅上拿着手机,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椅子原地转了一圈。
& J: O/ A0 T+ {; t" U" m# I+ Q -比原来的好,就是有点乱,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收拾呀! |, h, u# I' x: C
屏幕上有人说。6 _+ L, G$ u. ~0 h5 b
“冬眠还没醒,”晏航打了个呵欠,“懒得动。”& L1 q7 M! A4 X3 K1 u I8 q
-今天还会看到那个小孩儿吗?
1 Q* w/ J; z: b 又有人问。9 r# U) r2 E6 R( [* Q
“那个小孩儿啊……不知道,”晏航偏头往客厅看了看,“去窗口等等吧。”
( B9 V/ a% S2 \5 u. p -希望今天不要再被欺负了,心疼
7 u1 T' U) F! f7 T' C 晏航没说话,起身慢吞吞地溜达到客厅的窗户前站着。, L- |1 ?0 U1 \: n3 R4 D( m* e
这是他17年的人生里,跟着老爸第不知道多少次搬家,住进的第不知道多少间房子。
0 ?1 W9 p2 b j# G, b: u8 J 这回是一楼,临着一条小街,挺干净,比之前菜市场后头的那套房子要强,至少没有怪味儿。
& w/ V# z: c( t5 C 除了放学的时间有点儿吵。; n/ \& V- Y& D2 B
居民区很大,上学放学经过这条路的大大小小的孩子很多。
6 C1 H7 j- z2 q! X0 _8 q 晏航推开窗户,坐到了窗台上。/ @% f5 |5 l# u8 q( K; x: W" s2 u2 o
天儿还有点儿冷,吹进来的风里带着沁凉,吸一口气跟含了颗薄荷糖似的。
' T' r e" i1 U; w 这个窗台他挺喜欢,没有防盗网,包暖气片的柜子跟窗台连着,可以算是个伪飘窗了,午后靠上头晒太阳很舒服。# b) @6 I% M; w' i0 O1 A
大家想看的那个小孩儿,还没有经过。! g* z8 J: ?, W3 l
不过应该差不多了,他每天会比别的学生晚一些经过,不知道是为了跟他的同学错开一起回家的时间,还是在学校就被人拦着出不来。
0 T$ @4 L) T+ U# q* |9 J" w 晏航把手机放在窗台上冲着外头,没看屏幕,也没再出声。
, I/ b0 A$ {. s( H 过了也就两三分钟,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走了过来,手里来回抛着一个书包。
/ {6 O7 ~8 _ i' Y& k 晏航把手机拿了起来对着那边:“来了,我们来看看今天这帮祖国的枯枝败叶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演。”( k5 e4 J: t# s: S, w1 o' o3 R# V
这几个扔书包的学生后面,跟着一个个子稍矮的,屏幕上刷过好几条——今天好像平安?
6 E9 M* H1 J' A! d$ R- }6 _8 }& H “不平安啊,”晏航说,“那个书包是他的。”
6 \. y9 c8 t( ], e0 p& {% m& }( Z! [ 书包挺旧的,被扔来扔去的时候变化着形状,方的,长的,斜的,每当书包在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就会有书或着笔掉出来。
' _" F, e3 J$ b% _2 ^/ v1 H 不过今天的枯枝败叶相对平时的要温和一些,没动手。
: _* p9 c* {6 R4 H/ w 本段直播的主角沉默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弯腰把掉出来的东西捡起来。* _9 j" B- w& X7 Y
对于那几个一边抛他书包一边冲他起哄的人以及自己的书包,他一眼都没有看,仿佛那些人和事根本都不存在,就那么拿着满手的东西慢吞吞地走着,那几个人停下,他就沉默地站在旁边。1 {3 w' M' C* y+ B; }% W; c0 J
书包里没多少东西,抛了没两分钟就空了,那几个学生扔了书包,有一个过去对着他手里的东西一巴掌拍了过去,把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一帮人愉快地踩着一地的东西继续往前走了。
j- U; R& u' h. }. [; E" E 那小孩儿蹲下捡东西的时候晏航从窗台上跳下来,回到了屋里。
( ~' E- O& l' U -不拍了吗? R9 X: |" P! L2 Y! O* f3 S" u
屏幕上有人问。; u. L: u; t8 M. ]
“不了,”晏航说,“丧。”
; h3 L5 p( t6 L3 s; _9 O' t 说完他也没再看屏幕,直接退出了,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到了椅子上。
' Q! V* ^0 o% E7 N. c& R5 H/ ~ 看校服,这些学生应该是旁边82中初中部的,晏航中午出去吃东西的时候想溜达一会儿,因为迷路,他从82中校门前走过了三回,印象很深刻。9 ]3 H4 i/ k% F& o K
这学校管得挺严的,因为他第三次从校门走过的时候,校警走了出来,瞪着他,一直目送了能有一百多米,晏航都想给他回个飞吻了。
0 ^9 m+ Q6 M, A$ E( s 从搬来那天开始,连续四天,每天无论是中午放学还是下午放学,差不多都能看到这个被扔书包的小孩儿被各种欺负,欺负他的人和被欺负的形式倒是每次都不一样。+ y3 k8 `' y# ]( A: I' R# V
晏航倒了杯水,搬家前后差不多半个月,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儿犯困,大概是因为太丧了。2 Q2 E8 N% o9 b9 }1 X
他看了一眼时间,塞上耳机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1 D8 @ n7 C0 h" Y, S/ P& L4 j Do you love me?9 N( V1 h. |6 t5 @
Do you need me?* K4 A! i" |9 O* m/ S* m
Do you want me?
. W6 o( o6 ~- G, K Do you love me?
7 I% z) d9 u( H* s$ |2 f 他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小声哼哼着,每一句歌词唱完他都加一句。
. |4 i3 o- r5 \* e- W “No。”
6 n+ a' z2 H' j. W, N 半睡半醒之间,晏航听到门响了一声,接着就是消失了一天半的老爸的声音:“朕回来了。”
]# z0 Y- t1 M/ D7 H! |9 f5 S" x$ D 晏航没出声,困得很。
# m( L* y5 B; @2 [; p# U “宝贝儿?”老爸一边放东西一边又叫了一声,“亲爱的太子殿下?”
6 }8 k% ?, X! L M 晏航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想挣扎着清醒过来的时候,老爸走进了他的房间,声音突然就变了:“晏航!”+ P; [. Z) s8 g# l' |/ L$ A; B1 M
没等他睁眼,就感觉自己胳膊被老爸一把抓住,猛地拽了起来:“晏航你怎么了!”
; Q3 a1 u+ Z+ g3 ]6 v# f% A2 c “我操,”晏航拧着眉睁开了眼睛,胳膊被拽得一阵发麻,脖子都咔嚓响了一声,“我要真自杀了这会儿有一口气也让你给我扽没了。”
' }- r* C+ F2 z J/ j" l “你这个时间干嘛躺床上?”老爸问。( M J7 }& j( x: `2 M
“困了,”晏航看了看他,“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皇上。”: s/ o Z/ a7 E% ?9 Z5 F0 o
“弄了点儿钱,”老爸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起来,咱俩下馆子去……对了我帮你找了套大学英语回来,人说是什么英专的书,还有什么精读……我也听不懂,你看看行不行?”8 Q! b8 w) ~# H- ^7 {9 p
“什么都行。”晏航摘下耳塞下了床。" |2 R3 |& C0 F; I0 m
“我儿子就是牛逼,学都没上过,”老爸在客厅里说,“硬是能看大学英语了。”
$ O! y5 L: y' u% n; A “我有小学毕业证。”晏航靠到门边。2 ~/ {- U5 N& G; ?
“对,”老爸点点头,“我一直收藏着呢,我们的传家宝。”
! x" w: Z9 k; G/ f “……吃饭去吧。”晏航叹了口气。
2 M, i8 G( p6 W+ G 刚搬来没两天,哪儿有好馆子也不知道,晏航本来想拿手机查一下,但老爸想要看看运气。0 {3 P. l! |' t3 Z% p
“就顺着这条路出去左转看到的第二家馆子,怎么样?”老爸说。
9 f, ^4 @0 Q' j3 z) v& M I7 e “嗯。”晏航点头。
* u& [* h5 s: A$ q3 Z$ C. z" | 从小到大,老爸都喜欢这样,带着他制造各种未知,算是个玩了十多年的游戏。8 i/ G; e) z% c' s2 _ {
结局有时候是惊喜,有时候是惊吓。0 @/ b! t8 k. k( G0 f
有时候是……肉疼。" @2 D2 K; u6 A" }3 c+ `* J
比如今天。! g R' s* x7 j. H5 z+ h5 Q8 d
他们租下这套房子的时候中介吹得很响亮,仿佛他们要租下的是宇宙的中心,好在他们有多年的租房经验,基本问问价格差不多就能判断出房子的情况了。
/ y6 t. O2 R3 a( z" y 果然就是个老旧小区。
! j% F: q7 w0 h0 r# { 但是意外的是,中介并没有吹得太离谱,因为顺着老爸指的那条路走到头,居然是一条充满了现代气息的繁华大街。
, E. y2 \& l1 s0 a# m 于是左转之后,他们看到的第二家馆子,是一家高端日料店。
% W! Y: v& K+ R* k8 d “怎么办?”老爸转头看着他。
8 j! g! w- ^& k: |; m" f& `) E( ~ “自己挑的店,捂着心口吃完吧。”晏航说。5 p, B4 N" H* }* ` d) a
“走。”老爸一挥手,走进了店里。
+ w5 q3 Q# |5 F" q7 h 走进去的时候是挺潇洒的,其实像今天这样情况不少,每次老爸都挺潇洒的,但出来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 v/ o) p6 U0 z' z# M/ O% L “皇太子,”老爸站在路边,摸了摸肚子,“你感觉咱这顿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
- j0 L; Z: n" q; Q “吃了。”晏航如实回答。- d/ @0 g' a4 F0 H/ r
“结账的时候是多少钱你还记得吗?”老爸又问。
( e/ W- z9 r p( I% p. y+ j! V# t. ` “940块,办了个卡存了一千给打了个九折,”晏航说,“一共花了846块。”9 \# @' \4 p' F: c$ G5 n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老爸从上衣内袋里摸出卡,递给了他,“还有154块,你想吃的时候去吃吧。”
$ ?8 o/ S P% [- ^; t( R" ] “大手笔啊。”晏航看了他一眼,把卡塞到了自己裤兜里。
1 x( Z: K0 g8 P2 ^ l9 }- C% D “回去?”老爸问。9 Z, T/ x9 g$ w
“请你吃面。”晏航说。* b( v; i- N* u
“嗯?”老爸看着他,“我们刚吃了小一千的日料,你不觉得出来就去吃面,对那846是一种侮辱吗?”
7 R {0 w5 g% j( Z& y7 b9 H. R “吃不吃?”晏航问。
# M F) B9 v+ l3 x6 f4 Q k “走走走走,”老爸推着他往回去的小街走,“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家牛肉面……”
$ q* W/ y4 I5 [/ R8 d+ c! C 这家牛肉面还不错,碗很大,面也多,关键是大片牛肉满满铺了一层,看上去很过瘾。0 I1 E& G3 _* |2 h T
“这一碗才15块。”老爸说。
) j3 D/ K* m* d' p$ ^: ^* S( e1 E/ ? “嗯,”晏航边吃边点点头,“先吃吧,吃完了回去再给你那一千块钱默哀。”
7 j3 m8 r/ J. w7 T. P “好。”老爸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 ?7 f# q6 O) ^: o. ] 快吃完的时候他又抬起头:“航啊。”
' l/ S0 K* m# Q l( L8 b3 o( z “啊。”晏航应了一声。
o5 J [8 i, e( {9 m8 f9 Q/ X “你想不想去上学?”老爸问,“这地方我觉得还不错,可能会待时间长一些。”
& X. t; `' U# Y5 A9 b6 n “不。”晏航很快地回答。7 l, o" b, c, F* O' ~
“那就不去了,”老爸也很干脆,“我看你在家总看书,还琢磨你是不是突然想上学了,正好也能跟人多接触接触。”
2 Y1 X; z' O# P) R “两回事,我打工也能跟人接触,”晏航说,“再说我从来就没想过上学,小学都不想上。”
* h9 L, Y4 u: S- @% A! X8 S “是啊,还非让我去问学校能不能退学,”老爸笑了起来,“害我他妈被你们吕老师一通骂。”
4 H. P! t ?2 I6 ?" z# n 晏航笑了笑。/ ~! I v) J! }3 [& h9 u! z
吕老师是他唯一还能记起来的老师了,非常慈祥和蔼的一个老太太,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小学毕业典礼。
5 o0 n* P# x) m7 ~1 b 老太太直白地表达了她对老爸的不满。9 G: A/ _4 G2 e* r) C/ }/ B
“这么好的孩子,”她说,“真担心以后会被你爸爸教坏了。”7 S/ Z: ?7 I. L: X8 I, \: m$ @) H
回到家没待多久,老爸就又出门了,没说去哪儿。
- T2 U7 p& S3 b: m4 [ 晏航也没问,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问过,老爸完全没有规律的出现和消失,是去做什么了。2 b( |! t8 B" y+ K
反正总会回来的。
8 M" |1 ^$ R) m+ w. Y* D 习惯了。
' K3 f% T, ~9 W( k: v' \3 i' o 老爸给了他强大安全感的同时,也一直带给他深深的不安。
1 x/ \4 r# K' j2 c. g, l 他把自己屋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既然有可能在这儿待的时间长,那东西就还是要拿出来放好的。/ S- `7 M0 [ q6 g v2 P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放衣服,一个包塞着他的各种小玩意儿。
' Q7 a; \. O* D 老爸的东西更少,行李袋里几件衣服就是全部,有时候他觉得老爸这一生都像是在旅行,还都是短途的。
% j; n1 i3 N T) e1 Y5 l0 h. A 他跟着老爸去过多少地方,换过多少住处,他一时半会儿都数不过来,有时候连房都不租,直接住旅店,有时又会好几次地回到老地方。' W. l j/ E: w* }, Z$ X
“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晏航往床上一倒,摸出手机看着,“我想要走在老路上……”
2 v% S) I, m4 B& | 微博上一堆私信,晏航随便扫了一眼,没什么有兴趣的内容,顺手给一条问他今天还会不会直播的回了个“不”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戴上了耳机。6 G1 B4 T2 @. @+ c
最近又有点儿失眠,就下午那会儿有睡意,还被老爸一胳膊给拽没了。3 r: t. H8 ]$ \, n7 |* P; [
晏航戴着耳机瞪着天花板,为了哄自己睡觉,他听的全是雨声,风吹竹叶的声音,轻缓的吉他……躺得后背都麻了,也没用。5 @# m1 u( P7 h# L2 t3 ]; c" F
于是他起床换了套运动服出了门。% \% L) i: H8 R% s
这会儿已经快半夜三点了,街上没有行人,寂寞的路灯下偶尔有车唰地一声开过去。9 b% g/ K v8 j
路的尽头就是繁华,最热闹的时候霓虹会把夜空映得发红。
3 Q% ]/ n! w4 p: O' J" B 而他所处的位置,很多城市都会有,紧贴在繁华背后的破落,像两个世界,更像是那个世界的影子。
1 x9 ?( Y1 I, [- s 晏航塞好耳机,换了跑步的歌,吸了一口气,开始往前跑。
5 o. _: k, { Y+ t0 _ 他挺喜欢跑步的,这是他消磨时间打发无聊最好的方法。
$ [7 M7 D3 ~! U+ r 从他们住的那个老旧居民区跑到82中,绕着学校跑了几圈之后又转到大街上,路过今天吃的那家日料店的时候他还多跑了两个回来以示纪念。 e7 d0 K7 g. W! ?, ]
把附近的路大致都跑了一遍,裹在北风里跑出一身大汗之后,他才回了家。
' I& k2 u# A- s! w7 ^ 洗完澡他在包里翻了翻,拿了两颗药吃了,往床上一扑,疲惫终于让他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困意。( X v! `) V( _2 Y* g! Z
加上药效,他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 p( ^' A6 I: \; h 坐在床边愣了快五分钟才弄清现在是中午。
8 @+ B2 P4 S5 Q 睡得脑袋有些发蒙,也没什么食欲,晏航放弃了午饭,顺手摸了本老爸给他带回来的英语书,坐到了窗台上。
9 r$ |" U0 d8 {; l: L' L 一直到下午,他就这么坐在窗台上,在书和手机之间转换着,看了十几页书,和一个极其无聊的综艺。
* a7 R7 w5 n$ G" o$ L; p 时间又快到了,晏航转了转手机,如果没有那个小孩儿,他只会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才会直播,而现在,除了他那些为数不多的跟他一样无聊的粉丝,他也对那个小孩儿有些好奇。
; t& W8 H- O; y$ i6 Y 会还击吗?
y0 Z2 s+ ^! |* k 到什么程度才会还击?) {& b( y0 y6 c: l/ P# i% j; ?5 x
晏航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窗框上,打开了手机。
+ c2 s- w, \3 D8 Z 果然好些人着急地等着要看,他沉默地把摄像头对着街,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在讨论了。5 O0 n+ V0 Q! v" u8 S+ p* x7 a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管,晏航叹了口气。( z$ F9 K5 U; p7 B+ [1 ~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早就不问为什么了。 D% E1 }! d3 y
几分钟之后,直播主角率先走进了镜头,这在几天来还是头一回。2 F9 Q! G# ^( b$ }0 {8 h8 k
他是被推过来的。 t6 d& B0 q- H# ~. W z( J
窗台这里能看到外面这条街大约一百米的范围,在这之前到学校的那一段路是什么样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这一百米是这帮小杂碎各自回家之前的最后一截,一般到这里就像是好戏要散场前的高潮一样。 e' u! C Z0 h' A5 t
主角踉跄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 y8 Z# G1 p3 |7 d$ a% S: O
也许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但的确是这几天以来,他第一个能称得上跟“反抗”挨边的动作。
' C" A4 `( ~' `2 O9 f 接着几个男生走进了镜头,一脚踹在了他后腰上。' n' B- J- |7 B2 b) m( Q
晏航啧了一声。
" G, o0 @3 t3 j9 a) r 挺重的。
" S4 [$ W4 z$ V: }6 B0 m% K 接着是另一个男生,一脚踹到了腿上。
' x5 N! |- M9 j7 @( A2 T 按这个趋势来看,估计是要一人一脚踹着走。' @. d% f3 R9 T- v' E) n s
旁边几个摆摊卖小吃的老板都看不过去了,有两个人喊了几声。, o8 H# ^ y6 k- d
不过没什么效果,几个男生恶狠狠地顶了回去。
% E, r5 M) i! h% k5 L 看了这么几天,晏航也差不多看明白了,这孩子不会反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表现得很平静,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听不见,看不到,也没有感觉。6 P% k6 g/ ]5 a" T6 [) q4 D1 Y s
但对于小杂碎们来说,这种反应却是最让人恼火的,以晏航的经验,不打到他有反应,他们不会停。
. K& ^6 z, s. U9 j6 i1 G3 O* G 就这么边走边踹走到正对面的时候,有一个男生从包里拎出了一个玻璃水杯,甩着往主角肩上一砸。
' u; r+ x3 X) a A8 [/ ] 挺厚的一个杯子居然应声碎了。
' Z* R5 P/ U- U& d( e! x6 r' w “今天有点儿过了啊。”晏航说了一句,脚轻轻蹬了一下,跳下了窗台。
6 _; Q E7 x% ?+ v -小天哥哥要出手吗
! Z! U! f3 r" S4 t -注意安全啊,要不报警吧
f, R3 S6 F: s 屏幕上刷过去好几条,晏航把手揣到兜里摸了摸,只有一个口罩,连把钥匙都没有。
' t" [1 Y$ e0 Q- |6 F& l “不知道,”他说,“看不下去了,太丧了。”
8 F3 [: C5 W; F: h& S' b 过了街之后,晏航几天来第一次看清了主角的脸。% \- G! R1 `* Y. l6 G+ Q) L3 S2 o. W
不是错觉,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平静。
$ b# c$ \2 h2 y l. ~ 平静得非常坦然。/ H, J: g$ u% k9 a0 b. [
平静得让人觉得极度不舒服,说不上来是悲哀还是别的什么,毕竟晏航只有小学毕业证,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 K" K& @# H9 ]" b: M 碎了的杯子还有一半没有落地,被水杯上的绳子勾在那个男生的手指上,他扬起手准备把半个杯子往主角脸上再一次甩过去的时候,晏航吹了声口哨。+ h' v5 M$ Z6 ]/ |+ C2 H1 E! G8 F
挺响亮的,除了发呆跑步,晏航最拿手的大概就是口哨了。
( W8 b( I! P( \ k" n0 Y& p) o 老爸喜欢吹口哨,为了给自己找个搭档,晏航还没上小学就被培养得能跟着他一块儿二重奏,爷俩天天坐路边对着经过的小姑娘吹。 O+ ^/ z, _7 Q- V
这声口哨把几个小杂碎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转头看着他。
$ p: m3 {' [( D8 ~# P1 a 晏航走过去没说话,把手机架在了路边树下一摞铺地没用完的砖上,对着直播现场,然后拿出口罩戴上了,直播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露过脸,得保持传统。
3 k/ _3 m: w6 s2 U T 屏幕上刷得很热闹,不过他没空去看,几个小杂碎已经都转过身,有两个已经往他跟前儿走了过来。8 z, u; F- j5 N6 ?
“有病?”一个男生开口问了一句,瞪着他。
1 p# k0 @! q4 }( ~5 w “从今天开始,”晏航指了指主角,“他归我罩了。”' ]6 t4 R2 F1 Y# t0 E ~
w/ s- ]9 |% j;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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